親近湄公河

　　發源于中國青海玉樹的瀾滄江，在流出云南高原后，先后經過緬甸、泰國、老撾、柬埔寨和越南，便一直都是湄公河這個名字了，其中老撾境內的河段最長。瑯勃拉邦古城河邊，有許多可以稱作是碼頭的地方。之所以這樣講，因為有的碼頭實在是不能再簡易。小心翼翼地，踩著在泥土上挖出的陡峭的臺階，生怕一不留神便要滑倒。還要避開臺階旁雜亂的叢草和枝葉，再踏過滿是塵土的平地，和一條顫巍巍的竹排，才可來到船上。船是很長的那種，不論大小。想給自己另一種輕松，不妨租這樣一條船，在湄公河上漂上一陣子。

　　我的船主人是一位小伙子，經常面帶靦腆的笑容。他的名字是馮，是老撾三大民族老龍、老聽、老松族中的老聽族。按習俗，他們一般只有名沒有姓。馮不是瑯勃拉邦人，老家離這里還有100多公里，平時他就住在船上，有客人時便把自己的東西收拾進艙內的柜子里。

　　湄公河兩岸的人家并不多，瑯勃拉邦只有不到10萬的人口，其實全老撾人也不過500多萬。逆流而上，河面看上去平緩安靜，到了礁石多的河段則是湍急無比。我們的船必須要分出由空的塑料瓶劃出的“航道”。馮對這急流倒是不意外，在最險的河段，他甚至還玩了一個飄移。在馮的推薦下，船在“威士忌”村停下來。村中只有一條街，都在販賣著五顏六色的編織品，空蕩蕩的，除了我，沒有別的游人。“威士忌”的名字來自那些賣給外來游客的酒，泡著蛇和蝎子的液體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琥珀色，也讓蛇和蝎子更顯猙獰和無辜。整個村子在艷陽的潑曬下毫無生氣，家徒四壁在這里找到最精確的詮釋。

　　除了渡船，租輛自行車到瑯勃拉邦的周圍轉轉，也是不錯的主意。我騎行在漫無邊際的綠色中，白色的鮮花一簇簇地劃過，感覺像是穿梭于電影的慢鏡頭中。當許多參天大樹出現時，光西瀑布就要到了，這里位于瑯勃拉邦以南30公里。

　　光西瀑布是一個三疊瀑布，每層都自有不同的風情。充沛的水流從石灰石山峰上傾瀉而下，幾經輾轉摔打，注入最低一層的碧綠色的水潭。我當然不滿足于只坐在第一層的潭邊觀賞風景，旁邊便有小路可以爬到第二層瀑布或山頂，路況一般，陡峭的地方要特別小心才可以通過。叢林中、水潭邊，許多西方游客穿著泳衣在戲水，有人爬上潭邊的大樹，踩著搭起的木板，慢慢地接近樹梢，然后一把抓住藤蔓蕩向空中，再重重地砸向清澈見底的潭水。老撾是個著裝保守的國家，雖然有些地方都張貼著不許著暴露泳裝的告示。瀑布里的清水最終匯入湄公河。